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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世景迈山与最久远的人工普洱古树茶园

2022-03-20 20:26

在一个地方,你会惊艳于大茶树的俊美,沉醉于布朗族的文化,飘渺于阳光穿透云雾的瞬间,舒缓于茶汤徐徐的芬芳,四舞合而为一,这就是景迈山。

一个星期的景迈之旅,留给我的是景迈山隔世的宁静,歪垦老人纯净透明的歌声,岩星坎天真的布朗族舞,还有静坐古茶树旁,随手摘一片野草,每天嚼着生黄瓜想留下的真实念头。

景迈风光

一路上旖旎的亚热带雨林风光扑面而来,有秀美的傣家竹楼。俊俏的傣族少女,还有湿润的风,心情如同放飞一般。

从昆明驱车十几个小时到达西双版纳后,穿过景洪、勐海、勐遮,一路上旖旎的亚热带雨林风光扑面而来,有秀美的傣家竹楼,俊俏的傣族少女,还有湿润的风。心情如同放飞一般。沿勐遮北上,约摸2-3小时的车程,就来到位于思茅和景洪交界处的“惠民乡”。这天正是赶集的日子,山民们背了茶到集市上换糖和盐。透过热闹的集市,景迈山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我们的车在集市上搭载了两个住在景迈山里的老乡,当车拐上一个土坡时,老乡热情地告诉我,从这里就开始上山了。

景迈山里有四个村寨,从这里上山,要先经过景迈村。车过之处,都扬起了漫天的灰尘,而就在这尘土中,心灵已经隔世。

村口处,是茶农仙贡家的茶作坊。见我们把车停在门外,仙贡一家便热情地迎了出来,招呼我们坐下,沏上用古树茶制的“月光白”和“东方美人”,滋味鲜爽甘冽,旅途的劳顿因为这清新的空气、鲜甜的茶汤、纯朴的茶农,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仙贡家的小侄子刚一岁,话还说不清楚,就会帮着大人把鲜叶装到竹篓里,十分乖巧可爱。

寨子里的房屋,都是黑瓦片砌成的八角顶,非常独特美观,存留了最原始的样貌。在仙贡家休息了一阵,吃过简单的晚饭后,我们继续上路,往我们的目的地“芒景上寨”驶去。

景迈看茶记:世界上年代最久远的人工栽培型古茶园

最文艺的普洱茶山是哪一座?各大旅行网站的攻略,各种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都会告诉你三个字一一景迈山。

这是云南茶旅最美的一站,也是普洱澜沧江畔的一颗绿宝石。无论春夏秋冬,景迈山有永远看不完的山花烂漫、云海翻涌。许多风光摄影爱好者,仅仅是为了景迈山的云海,就愿意在山上静候数日,甚至数周。

景迈山位于云南省普洱市澜沧县拉枯族自治县惠民镇,它的地形西北高、东南低,平均海拔1500米左右。这里位于北回归线附近,也就是北纬23°左右,被称为太阳转身的地方。北回归线是太阳在北半球能够直射到的离赤道最远的位置,是热带与温带的分界线。由于热带季风气候的作用,当地四季的温差变化相对较小,年平均气温在18C左右。

它亦是澜沧江外核心古茶山之一。在云南众多古老的茶山中,它如今又有着不一样的身份。2012年9月,景迈山古茶林被联合国粮农组织公布为全球重要农业遗产(GIAHS)保护试点;同年11月,普洱景迈山古茶林成功入选《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2013年,景迈山古茶林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开始启动,截至目前已取得非常大的进展。

景迈山有着古茶树生长的黄金地理和气候条件,目前在其2.8万亩的古茶园中,共有可采古茶园面积近1.2万亩。这里的古茶林是世界上保存最完好、年代最久远、连片面积最大的人工栽培型古茶园。古茶园养育着布朗族、傣族、低族等少数民族。据考证,这里已经有近2000年的种茶历史。

整个景迈山是由景迈大寨、帮改村、糯岗村、动本村芒村、翁基村、芒洪村、芒景村等10多个自然村组成的。由于经济发展程度的不同,山上各个寨子的民居有很明显的差别。比如说糯岗古寨(以前叫糯干),位于景迈山的西北侧,是一个典型的传统傣族村寨,据说傣族人在此世居千年“糯岗”在傣语中的意思是“鹿饮水的地方”,从这个名字就能够看出这里不乏美丽的传说。糯岗有100多户人家,却没看到任何一座与传统景观不符的建筑。寨子北侧和南侧山丘上的高处,分别建有村中寺庙和观景台。我们登上观景台能将整个在葱葱绿色中掩映的傣族古寨尽收眼底。在景迈山申遗的过程中,糯岗作为遗产区内完整保存的两个古村落之一,始终保持它古朴的本色,安详静谧,不堕人间风尘。

从景迈山的大门往山上再开十几分钟的车,就到了刀文新家的茶叶加工厂,还是斗记普洱毛茶的加工地。这个年轻的茶农是傣族人。我们到的时候,由于他的妻子下山去照顾父亲,所以将两岁的小儿子交由他一个人照顾。我们试茶时孩子就抱着自己的玩具小狗,在大人们的身边跑,有时他也会凑过来,讨一杯茶喝。

刀文新介绍说:“这里叫景迈大寨,位于景迈山的北坡有208户人家,900多口人。这里是傣族寨子,村民都是傣族人。整个景迈山的傣族人口占比最多,然后是汉族,再下来才是布朗族、哈尼族等其他少数民族。我岳父很早就开始做茶了,在2010年,开始建了这个茶厂。”景迈大寨整体的村落建筑风格要比山上的其他寨子更新、更现代,村中新建的建筑,也有不少是像刀文新家这样前厂后住宅的样式。由于景迈寨子的周边到处都是古茶园,有人开玩笑说,生活在这里的人只要伸手,就可采到百年以上的古茶。

景迈山还有一支重要的制茶力量是布朗族。他们和傣族一样,是景迈山世居的少数民族。傣族主要分布在景迈村布朗族则主要分布在芒景村。从语言学和民族学领域已有的研究成果分析,傣族和布朗族都是很早掌握茶树种植技术的民族。相比较而言,滇南地区(包括思茅、红河、文山、版纳、德宏)的布朗族依靠茶叶生产作为主要经济来源的程度最深,所以布朗族常常自称为“种茶的民族”。

追溯起源,布朗族是中国南方原住民濮人的一支后代。商周时代,中原文明在黄河流域发展得如火如荼,中国西南大山中的布朗族先民也开始孕育自己的文化。传说他们在1800年前迁徙至景迈山,许多人却在肆虐的瘟疫中死去。哀哭声中,有祖先无意吞食了头顶的树叶,疾病居然不治自愈了。这种能治疾病的植物就是茶树。于是濮人首领帕艾冷决定在这里定居,并带领族人种植茶树。在布朗族人的心目中茶就是神,祖先帕艾冷也因此被供奉在专门修建的寺庙中后代每年还会在茶祖节祭拜他。

 

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背后,还有依靠古茶山资源而快速发展起来的景迈山茶业经济。像刀文新家所在的景迈大寨因为离山下乡镇的位置最近、交通往来也最方便,成了整个景迈山的茶叶流通场所。每年从3月中旬开始到泼水节前那些在山上采了鲜叶却没有加工能力的其他寨子的乡亲,都会把茶青交到大寨里的初制所进行初加工。像刀文新这样的人家,就要日以继夜地忙碌了。对此,他开玩笑说在最困的那几天里,人站在墙角都能睡得着。

“大寨里,有几家工厂的加工规模都不小,我们是其中的一家。我每年正常都会加工几十吨的干毛茶。2020年算行情特殊,做得少一点,也有十来吨。”刀文新说。

与我同行的伙伴龚国林,是云南斗记的负责人之一。而斗记从十几年前就开始涉足景迈茶山。龚国林告诉我,刀文新家自有七八十亩茶园,即使不开茶厂,本来效益也不低寨子里的其他人家,茶园少的有二十多亩,多的有一百多亩因茶园面积的不同和后期生产能力的高低,收入也就拉开了差距。

糯岗古寨

这两年景迈山茶叶价格阶梯分得特别清楚,茶树采鲜叶时,整片混采是一个价格,单独的大树茶、古树茶采是一个价格,采小树茶时还要分是放养还是修剪的……总共加起来有五六种采法,分别有对应的价格。如此按级定价,价格相差极大。由修剪过的小树茶制作的晒青干毛茶卖不过两三百元一公斤。山头茶大片混采的毛茶,单价则在一干多到两干多元之间,看采的具体质量而定。如果是单独的大树、古树整棵采下来的,能达到五六千元一公斤。

景迈山几乎家家户户以茶为生,这些年古茶价格的飙升使得当地人坐拥茶山而富,呈现出与中国内地农村截然不同的景象。景迈山很少有当地人出门工作,更多的是需要从夕面招季节工进来的山上人家。根据刀文新的观察,一些从外地来景迈长期打工的人,是把一家数口都带到了这里,他们甚至在这里租了房子,有的还开起了便利店和餐馆。

比较近的是县城来的农民,茶季一到,他们便会骑摩托车过来当帮工。每当进入春茶季后,山上的外乡人比本地人更多,加上外地来的茶商、茶企负责人和寻茶客,整个景迈大寨的街道上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从天不亮开始,大批摩托车就突突突地上山了。这里的帮工采茶都是按斤算,但必须要按采摘标准来收。一般说来,一个非常熟练的工人一天能采四五十公斤的鲜叶,收入因采摘熟练度的不同而不同.

“现在的工人,地域最远的有来自缅甸的,有时一个茶厂里会有七八个缅甸工人。2020年时受疫情影响,在中国做长期工的缅甸人回不去,而想来中国打短期工的缅甸人进不来。”刀文新接着谈茶山的生产,“缅甸人来景迈打工,主要因为同是傣族,大家没有语言文化、宗教信仰上的障碍在中国的工作是他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收入最高的工作了。”

原来在中缅边境的澜沧县,两地边民之间的交通是非常便利的。由于缅甸的第二大民族掉族与中国的傣族历史上系出同宗,所以他们的文化是互通的,生活习俗也没有大的差异。在较不发达的缅甸,边民们的生活可以说高度依赖中国他们生活中的日用品、日常的服装、电器、摩托车、农机具等基本上都来自中国。缅甸境内也有古茶树,所以缅甸人对茶叶的采制标准很快就能掌握要领。

说话间,窗外夜色渐浓,古茶山绵延的身影,渐渐成为青黑色天幕背后不可明辨的轮廓。这样的一年又一年,人们将生活的喜乐寄于茶山的四季,将人生的浮沉融入伸展的芽叶间,让生命焕发出亘古不移的原野魅力。

原料的世界:为什么普洱茶会强调名山名寨

有人曾经做过一个统计,就是云南普洱茶的几大茶区里总共有多少名山名寨。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它关系到普洱茶现在的市场价格,也关乎市场里的人们对它未来的价值期望。那么,我们来看一下这个统计。

首先是古茶山最多、历史故事也最多的动腊茶区:

1.古漫撒,即今天的易武(麻黑、落水洞、刮风寨、弯一扇磨、大柒树、荒田等)。[易武镇]

2.蛮砖(曼庄、曼林、曼迁、八总寨等)。[象明乡]

3.革登(值蚌、新发等)。[象明乡]

4.莽枝(秧林、董家寨等)。[象明乡]

5.攸乐(亚诺、龙帕山、司土老寨、么卓、巴飘等 )。[ 基诺山基诺族乡]

6.倚邦(曼松、督崆、架布、曼拱等)。[象明乡 ]

其次是在市场经济的大浪里,名声和价格比动腊茶区飙升得更厉害的动海茶区:

7.布朗山(老班章、新班章、老曼峨、曼糯、曼新童章家等)。[布朗山布朗族乡]

8.贺开山(邦盆老寨、广别老寨、曼童老寨、曼弄老寨曼迈老寨等)。[动混镇]

9.南糯山(半坡老寨、丫口老寨、石头老寨、南拉老寨拨玛等 )。[ 格朗和哈尼族乡]

10.帕沙茶(帕沙老寨、帕沙新寨、帕沙中寨等)。[ 格朗和哈尼族乡]

11.关双茶(曼帕、曼怀等)。[ 动满镇]

12.那卡茶。[动宋乡]

13.保塘茶(保塘旧寨、保塘新寨、保塘老寨、保塘中保塘小新寨)。[ 动宋乡]、

14.曼糯茶。[动往乡]

15.巴达山茶(章朗、曼迈等)。[西定哈尼族布朗族公

再次是与茶马古道同样密切关联的普洱茶区

16.景迈山茶(芒景、景迈)。[惠民哈尼族乡]

17.邦咸茶。[澜沧县富东乡]

18.东卡河茶。[勐朗镇]

19.帕赛茶。[文东低族乡]

20.困鹿山茶(古茶、野生古茶)。[宁洱哈尼族彝族自治县 ]

21.新寨茶。[磨黑镇 ]

22.苦竹山茶。[景谷乡]

23.文山顶茶。[景谷乡]

24.黄草坝茶。[正兴镇]

25.迷帝茶。[新抚乡]

26.景星茶。[ 景星乡]

27.老海塘茶。[田坝乡]

28.马邓茶。[ 者东镇]

29.老乌山茶。[ 按板镇]

30.茶山管茶。[田坝乡]

31.大麦地茶。[者东镇]

32.老仓福德茶。[安定乡、文龙乡]

33.金鼎茶。[ 林街乡、景福乡、大朝山东镇]

34.麟邕胳湾畜矮袄皑绑哀泊。[漫湾镇]

35.哀牢山西坡茶。[花山乡、大街乡、太忠乡、龙街乡

36.御笔茶。[锦屏镇、文井镇 ]

37.长地山茶。[文井镇]

38.田房茶。[国庆乡]

39.博别茶。[国庆乡]

40.腊福茶(腊福古茶、腊福大黑山野生茶)。[动马镇]

最后是因为一个微小产区(冰岛)而成就天下盛名的临沧茶区:

42.冰岛茶(东半山、西半山)。[动库镇]43.小户赛茶(动库种茶、大雪山野茶)。[动库镇]44.白莺山茶(本山茶、二嘎子茶、黑条子茶)。[漫湾镇]

45.昔归茶。[邦东乡]

46.邦东茶。[ 邦东乡]

47.东旭茶。[邦东乡、大朝山西镇]

48.茶房茶。[茶房乡]

49.香竹管茶(动库种茶、大山茶)。[小湾镇]

50.平河茶(动库种茶、本山茶)。[ 大寺乡]

其实要说云南出产优质普洱茶的山寨,那么数量远远不止以上这些;但要论普洱茶的名山名寨,这里的山头未必全部都出产优质茶叶。就市场的眼光来看,我们说的名山名寨不是仅仅局限于眼前的地理分类,而是需要它们的品质在时光的长廊里,经受住考验,绽放出独特的光芒,进而确立起江湖地位。

历史上久负盛名的名山,首先是古六大茶山,也就是澜沧江内的六大茶山一一易武、攸乐、革登、倚邦、莽枝、蛮砖;然后是江外六大茶山,也称为新六大茶山一-南糯、帕沙、动宋、布朗、贺开和巴达。但无论是古六大茶山,还是新六大茶山,都是古已有之,我们所说的新旧,仅仅指的是它们被人认知的顺序。

江内江外十几座茶山的茶叶,其实论品质,是处于同一水平线上的,重要的是风格不同。那为什么影响会有先后和大小之分呢?因为中国古代的交通运输远远不像今日这般发达,尤其云南处于中国的西南边陲,地势险峻,作为最重要资源的普洱茶,当年要便利地进行贸易,首选不需越过澜沧江便能运输的江内茶山,所以古六大茶山出名很早,并顺势成了贡茶主产区。而江外的古茶山,要到近代普洱茶贸易集散地和生产地逐步西移到江外以动海为中心的地区时,才得到充分的挖掘。显而易见,无论是历史上的声名、茶山资源的密集度和丰富度,还是工艺技术的长期发展传承度,西双版纳地区是云南普洱茶名山名寨的集大成所在。即使是坐拥普洱”和景迈等名山的思茅,也是稍逊风骚。

名山名赛之所以一直以来有名,主要是因为它们中有很多最早期的山头产品,穿过漫长的时光留存下来,被人们品饮验证,是确凿的好茶。而这些名山名寨之所以能产好茶-方面与其自身的生态环境、土壤、海拔、微气候等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另一方面,是在技术层面上,由于长时间跟市场接触,历史上的那些制茶者,也从人们的品饮反馈中不断摸索调整制茶技艺。

云南产普洱茶的山寨众多,不同山头确实有各自不同的风味。比如以甜柔风格闻名天下的易武茶区;比如走浓强路线征服四方的老班章寨子;比如以刚猛为气质的茶区新贵曼新童寨子;还有均衡风格的代表者保塘旧寨······随着消费群体品鉴水平的提升,发烧级别的茶友,更想进一步了解更加细分、更加远离市井的名山名寨。

要了解名山名寨,首先要了解山头的分布,以西双版纳为例:它境内有一市两县,景洪市位于其版图的正中,而动海县和动腊县分立于澜沧江两侧,其各自代表的两大茶区普洱茶各山、村、寨的划分由此往下延展,形成一个环环相扣的风味带。

其次,要了解这条风味带形成的山头逻辑。也就是要用人的感官去领略、尝试、品鉴各村寨普洱茶产品的标准风味,让各山头标准风味带你进入普洱茶世界的大门。

最后,要准确地理解普洱茶,一定要站在喝到好的普洱茶的基础上。只有好的产品,才能真正代表这些名山名寨茶的风味特点。

如果将普洱茶世界比作一个武林,那么名山名寨自然是这其中的名门。江湖中那些绝顶的高手,往往和而不同,他们让个人的天赋、悟性和后天的修为达到完美的统一,最终到达武林之巅峰。我们了解名山名寨,最终是为了跨越名山名寨,在标准风味的基础上,不断认知广博的茶山原料,建立一种优秀而深刻的口感标准,这种口感具有丰富的想象空间和无限延展的可能。

古茶园在呼唤

真正的高贵来自灵魂深处。千年古茶的高贵,在于它吸收了千年的精华,历练了千年的风霜,展现出非同一般的灵气。斑驳的树皮,似乎在诉说着几个世纪的沧桑,而舒展的新梢,却随时不忘展现自已蓬勃的生命力。

第二天清早,我早早起来。因为这天,我们要专门去看古树茶园,我终于有机会用脚丈量一下这座古老的大茶山,终于可以伸手触摸到那些经历了不知几个世纪的大茶树。

景迈山里随处可见高大挺拔的大茶树,当这些大茶树连成的一片大茶园展现在我的眼前时,那是怎样的一种景观啊!置身其中,是一种穿梭于时光隧道和诗意盎然的古画中的感觉,弥漫着灵气,有一点温馨,有一点恍若隔世,冲击着我的心灵。

真正的高贵来自灵魂深处。千年古茶的高贵,在于它吸收了千年的精华,历练了千年的风霜,展现出非同一般的灵气。斑驳的树皮,似乎在诉说着几个世纪的沧桑,而舒展的新梢,却随时不忘展现自己蓬勃的生命力。茶树与茶树问的距离,都比较疏,因此树冠显得特别舒展。树枝上,都寄生着螃蟹脚等几十上百种寄生物,有的形状如扇,有的似藤从高处垂下,有的像青苔一样大片蔓延,有的星星点点十分可爱,把一片青翠的茶林点缀得色彩斑斓。

面对着这些大茶树,我的舌尖不禁回味起景迈茶的甘甜来。从这些大茶树上采摘下来的鲜叶,经过布朗族人民辛勤的加工,茶叶条索紧实,显亳,茶青多为墨绿或黑绿色,汤色金黄明亮,叶底韧性很好。口感浑厚,生津快而强烈,留存度好,微花蜜香,水甜而润,喉韵明显,惟有沉静,才能细细体味出它的独特。香气高扬持久,生津回甘强烈,水路细致,茶味醇厚,淡淡花蜜香,润喉顺畅,很是好喝。

而现在,我就站在茶树前,空气中似乎也有丝丝的甜味。伸手触碰茶树的瞬间,有令人眩晕的感动。老茶树不仅仅属于当代,它们更属于过去、属于历史、属于一个民族对自己、对往昔、对沉积几千年历史的深深眷恋。我站在他们的面前,凭吊历史,想象着他们在时空里留下的蛛丝马迹。

我们在山里的最后一天,苏国文召集了全村的男女老少,为我们表演了一场动人心魄的布朗族歌舞。全村人身着民族的盛装,敲着芒锣和象脚鼓,在象征着太阳升起的广场上,跳起了欢快的民族舞蹈。寨子里有一位80岁的老人,名叫歪肯,她会唱所有布朗族的歌谣。歌声宛若天籁,穿透时空,洒进心灵。老人一边欢快地舞蹈,一边用布朗族的语言唱道:“我们的祖先帕岩冷,眼光看得比天还宽,他开天辟地,在寨子里孕育茶苗,茶树从一棵到一片,从一片到一山,一山连着一山,形成了望不见边的景迈大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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