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省博物馆的书画藏品中,有一些明清之际的作品,用传统技法表现了当时云南少数民族的风俗,如反映明代云贵地区苗族节日歌舞斗牛盛况的《斗牛图》;清代苗族的《百苗全图》、《百蛮图》;傣族的《写经图》、《骑象图》;彝族的《踏歌图》;哈尼族的《采茶图》以及《清代少数民族风俗画屏》、《开化府图说》、《普洱府图说》等等。这些画均采用国画的画法,设色水墨,技法粗犷,刻划出当时民族地区的民俗和风情,亦可看出各阶层中生活等级情况。如:象是幸福吉祥高贵的象征,只有上层人物才有权力乘象出游,并有驱象者。这些少数民族风俗画的作者多半名不见经传,生平几乎无从查考,但从其画风技法和收集地多在内地来看,画的作者可能是在少数民族地区生活过的汉族画家。或是当时作为一项政府工程,组织内地画家到民族地区采风等。在少数民族被歧视的历史时代里,在山水花鸟画充斥的画坛中,画家能用传统的笔墨反映少数民族居住环境、生活习俗,实在难能可贵。这类作品不仅对研究少数民族的历史风貌颇有价值,而且有助于了解清末云南美术史中的一个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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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洱府图说》是云南省博物馆书画藏品中有关云南少数民族风俗习惯的绘画作品之一。50年代收藏,为纸本卷轴绘画,共为四个立轴,每轴纵120厘米,横29.8厘米。每立轴绘有上、中、下三幅图,画上加款识。初步推测可能原为册页,后装裱为立轴,但什么时候装裱不清。由于无作者姓名、图章,就无法确切说出年代、作者。但根据人物画法和时代风格推断可能为清代晚期李诂的作品。李诂为清代民族风俗画集大成者,字仰亭,昆明人,生活于嘉庆、道光年间,职业画家,山水、花鸟、人物、无一不工,尤以工笔青绿山水画见长。李诂到过云南许多民族地区,观察民情,就地取材,所绘《滇南夷情汇集》(现存国家博物馆)共108幅,每幅有画有跋。作品采用风俗,绘其形声,宛如进入民族居住之山村。
《普洱府图说》用绘画的形式真实记录了当时普洱及周边地区少数民族的生产、生活、习俗以及服饰等。整个《图说》山水人物相配,山水为青绿山水、人物则为兼功代写的画法。每幅以图为主,配题跋加以说明,让人有种身临其境之感。所以它不仅是清代绘画作品,还是珍贵的民族文物。反映了清代云南普洱地区民族社会生活的掠影,成为今天生活在普洱地区的少数民族的直接实物映证,同时也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对研究当地民族史、民族学和古代民族文物制度有一定借鉴。
《普洱府图说》反映了清代云南“普洱府”属及另外一些地方包括境外若干少数民族的生产、生活情景。分别介绍了“老挝”(也称为“挝家”,傣族的一部分);“鲁屋猓猡”(彝族的一个支系);“莽子”(也称为“莽人”,傣族的一部分);“阿卡”(哈尼族的一部分);“撒桓猓猡”(彝族的一部分);“艮子”(也称为“孟艮子”傣族的一部分);“绷子”(傣族的一部分);“弋罗”(也称为“戛子腊”,傣族的部分);“苦葱”(也写作“苦聪”、“苦宗”,今天哈尼族、拉祜族的一部分);“缅和尚”(也是傣族的一部分);“花百彝”(傣族的一部分);“长头发”(傣族的一部分)等十二个民族称谓的生活,风俗活动,居住环境等。每幅画皆在左上角或右上角题有跋加以说明。这对研究傣族、彝族、拉祜族、哈尼族等云南古代上诸民族的社会习俗有一定参考价值。
现将各幅绘画内容及跋文分述如下:
第一图:老挝
画面上绘有一男一女,男的头戴漆笠,身穿斜襟和尚衣,腰系一布带,下穿大腰宽腿裤,赤足,正转身与一妇女说话,这妇女头缠包头,身穿长袖衣,腰系紫色长花筒裙,赤足,边走边说话。他们皆肩挑东西,正走在一座小石桥上,两边悬崖陡壁,整幅画面形象逼真。跋文在图的左上方,为:“老挝,性驯,布衣漆笠,善治生。时人城市懋迂在无,普洱府界有之。”
老挝又称挝家,为老挝境内老族,流入普洱后,初称老挝,后成为傣族一部分。清朝时期从老挝流入云南边境的部分傣族被称为“老挝或挝家”,他们主要居住在普洱府的边界上。“老挝”所指为今老挝境内泰语系统的老族。其地与普洱府属车里土司地区相邻,因而“常出入内地贸易”,有一部分更迁入“普洱府边界”居住,随后便混入普洱府属境内的“摆夷”之中。而当其迁入之初,则仍保留其原籍而称之为“老挝”。后逐渐被同化,解放后统一被称为傣族。
普洱府,驻今普洱县。雍正年间鄂尔泰在西南开展大规模的改土归流活动中,在云南南部建立了一个新的普洱府。它的管辖区范围包括了今思茅地区的绝大部分和西双版纳的全部。它的建立,反映了元、明以来中国封建中央王朝的统治不断向云南南部边疆少数民族地区深入和最终的巩固。汉族人口的大量迁入,对云南南部边疆数民族地区的经济文化的发展和民族关系的改善,都起了积极的作用,相应的也就巩固。
今天生活在普洱市孟连县、景谷县的傣族,仍戴斗笠、着统裙,做生意等。与画面表达的几乎一致。
第二图:鲁屋猓猡
整幅画面介绍了鲁屋猓猡打猎途中的情景,共有三个人,分别骑在三匹剽肥体壮的马背上,其中两匹马并排而行,两人则在马背上聊天,另一人骑着马飞奔而过,前面有一奔跑的猎狗带路,三人皆头缠包头,好似大小凉山彝族的英雄髻,身披白色披毡,穿长袖衣,短裤,赤足,肩扛矛戟,威风凛凛的样子。
跋文在图的左上方,为:“鲁屋猓猡,服饰类黑猓猡。好猎,常驰马林谷间,以矛戟口,临安府属有之。”鲁屋猓猡又名鲁兀、罗武、罗婺、聚临安府,后向广西府迁移最远至曲靖府,为今天的彝族支系。
临安府“明洪武15年公元1382年正月把元朝的临安、斡泥二路合并设临安府,知府是流官,驻建水,即今建水县,清朝仍称临安府。它是云南南部偏东的边境府,南部的土司地区与越南交界,其地域与今红河州大致相当而有所出入”。
元朝时期,鲁屋作为彝族中“别为一种的小集体存在”。这个小集体的形成在元朝以前,元朝以后,这个小集体分散了,人口散布的空间面积比较广阔,受当地彝族的其他部分土官的统治,固有主文化生活特征逐步消失,至近代彝族中即不存在鲁屋支系,鲁屋也可能是罗婺中的一部分,“鲁屋”与“罗婺”音相近。罗婺又名罗武、罗午。大理时期于武定组成罗婺部为鸟蛮37部之。元明以后外迁清代已遍及楚雄、景东等地是彝族重要支系。 近代的石屏、龙武、新平等地,明、清时期属临安府。这一带地方的彝族中有“聂苏濮”,汉族仍称之为“罗武”,亦即“罗婺”、“鲁屋”。又弥勒县一带的“纳苏濮”,当即清代广西府境内的“鲁屋”。罗平一带的“鲁屋”已混入当地的其他部分彝族中。
第三图:莽子
在有山有水、有树的大自然中,两个男子披着彩缯,其中一男子坐在树桩上,用铁笔在浦竹上专心致志地写字,边上还放有四块浦竹,即傣族的贝叶经。另一男子身背一物站于后观望。
跋文在图的左上方,为:“莽子,性缓,嗜利,披彩缯而不衣,以铁笔书字于浦竹,谓之莽字,凡文牍绎为缅字,再绎为汗(汉)字,乃悉思茅有之。”
思茅“当时的思茅即思茅厅为思茅寨。驻今思茅,直接辖境与原思茅县相当。它在普洱府的南部,与边境傣族土司地方最为接近,所以南部边境的大部分土司,都是由思茅厅来进行管理。”
莽人也称为莽子,生活习俗与“摆夷”同。其所以被称之为“莽人”、“莽子”,盖其原居住地在缅甸属境之内,后始流入普洱、永昌二府的“摆夷”居住地,虽与“摆夷”同族而仍有所区别。当其在缅甸属境内居住之时,受缅甸洞吾王朝莽氏统治,因而被称之为“莽子”、“莽人”。即:清朝时期从缅甸掸邦流入云南的部分傣族称为“莽子、莽人”。他们流入云南后主要居住在思茅一带。他们性情缓慢,披彩缯,不穿衣服,用铁笔在浦竹上写字,谓之“莽字”,写成的文章称为“缅文”,由于当时佛教已从缅甸传入“百夷”之中,用缅文书写的佛经也从缅族中传进来,“百夷”乃仿效缅字之形创造了本民族的文字以书写佛经,当时的汉族没有深入加以识别,乃称为“缅字”即保留至近代的“老傣文”。莽子与摆夷同,为迁入滇南之傣族。
第四图:阿卡
画面上,一男一女走在大山之中,女的头系包头,身穿长袖衣,腰系蓝布带,下穿短百褶裙,腿系蓝绑腿,赤足,肩扛锄头,身背背篓;男子发挽髻于右边,身穿和尚长袖衣,腰系一蓝色布带,短裤,赤足,正弯腰用弩打一猎物,画面形象生动,栩栩如生,给人身临其境之感。
跋文在图的左上方,为:“阿卡,性愚,貌丑,男女服青蓝,以红腾系猺,耕余猎。较罕入城市,普洱府属有之。”
“阿卡”是傣族对其称呼,自称为“豪尼”、“布都”、“布孔”。是今天哈尼族的一部分。道光《普洱府志》卷十八说:“阿卡,……宁洱、思茅有之。……男穿青蓝布短衣裤,女穿青蓝布短衣裙,均以红藤缠腰。耕种杂粮之外,佩刀执镖捕猎为食。在思茅者罕入城市,在宁洱者应役当差。”
第五图:撤桓猓猡
画面描绘了三个男子、一个男孩出门干农活的情景。其中两个男子扛着工具边走边谈,形象逼真,另一个男子与小男孩一前一后走着,男孩边走边往回看,并用手遮阳,男子肩扛锄头,左手提着小壶,弯腰听着男孩说话,他们皆用布缠头,身穿长袖大襟衣、大短裤。
跋文在图的左上方,为:“撒桓懈猡,性与黑白二种稍异,勤于农,喜食鸟鼠,临安府蒙自有之,”
临安府蒙自即“即蒙自县,驻今蒙自县城,辖境包括今蒙自县和个旧市在内。明朝时期设置的新安守御干户所,于康复年间裁并归县,迁入汉族即与当地彝、白等相杂居。”
撒桓猓猡也称:撒完猓猡,即彝族的一部分。它与黑彝、白彝有差别,勤于耕种,喜吃乌、鼠之类食物,主要居住于临安府蒙自一带。“居蒙自县明月诸村,在黑、白二种之外,勤于耕作,食虫豸及鼠类而甘之”。
第六图:艮子
画面上两个妇女坐在一头大象上,大象背上还驮有两捆柴。坐前边一人用布包头,戴斗笠,肩扛一个矛戟。
跋文在图的左上方,为:“艮子,性急,以布缠头,服窄袖,缯衣,蓄象使负薪、托手或骑以行,普洱翡属思茅边外有之。”
艮子也称为“孟艮子”。原指境外傣族,后流入普洱府。《西南夷风土记》说:“孟艮子,好斗,……遍体黥以花草鱼鹊。”是傣族的一部分。明朝在今缅甸南掸邦设孟艮御夷府,而其地居民主要是“百夷”。帮“孟艮子”是对孟艮府“百夷”的称呼。道光《普洱府志》卷十八说:“缅甸国艮子,性情悍急,……”明代所设孟艮府,至清朝时期属缅甸,帮称其地之“摆夷”为“缅甸国艮子”。有一部分“艮子”从原孟艮(今缅甸掸邦)流入普洱府属境之内,故道光《普洱府志》载之。因被称之为“孟艮子”。他们主要居住于普洱府属的思茅边界。艮子性情急燥,用布包头,穿窄袖缯衣,用大象来做交通工具,如:驮柴,托水或运载等。
第七图:绷子
整个画面上两个妇女席地而坐,中间摆着盘食物,其中一妇女正用左手取盘内食物,右肩扛着猎枪,另一妇女正在对面指手划脚说话,后边放着把长刀。她们皆用红头巾缠头,穿粉白色对襟长袖衫,蓝色大裆裤,四周山峦起伏。
跋文在图的左上方,为:“绷子。性悍,服食略与艮子同,出必携械,遇猛兽费避,普洱府属思茅边外有之,”
绷子也是傣族的一部分。明代在缅甸设孟艮府,清代归缅甸,当地居民为艮子,绷子也为艮子的范畴,即从孟艮(今缅甸南掸邦)流入普洱府的。道光《普洱府志》卷十八说:“缅甸国绷子,……披发纹身,……服食与艮子同”。乃“艮子”中的一部分。绷子性情剽悍,出门必须带猎枪、刀等物,遇到猛兽也不避开,主要居住在普洱府思茅边界上。
第八图:弋罗
整个画面有三个持枪、弄刀的男子,他们坐在河边的山间小路上,一人持猎枪,另两个男子正坐在地上,手拿长刀在谈论着武功,形象栩栩如生,前面放有一槟榔。
跋文在图的左上方,为:“弋罗,一名戛子腊,前额蓄发少许,又名一撮毛。文身不衣,强有力,普洱府属,思茅边外有之。”
弋罗也称为“戛于腊”、一撮毛、花肚皮,原为暹泰语部落,后流入滇南称为“戛于腊”,后来融入傣族中。道光《普洱府志》卷十八《人种志》说:“暹罗国戛于腊,又名弋罗。额颅蓄发一撮,周身用针引墨刺为花鸟兽等纹。又名一撮毛、花肚皮。”道光《云南通志》卷一〇七说:“嘉庆十七年(公元一八一二年),暹罗戛于腊攻夺缅甸大猛养(在今缅甸掸邦景栋北部)等处置守。缅人复夺回大猛养,暹罗头目召麻哈堪喃败走。三月,戛于腊由邦萨追攻缅人至九龙江,缅人败入江内,进居普藤(今景洪县北部之普文)。戛于腊一千余人阻截江口,代办宣慰司(车里宣慰司)刀太康由小孟养亦退守普藤。四月,缅人由孟定引归,戛于腊以追缅为名,亦进至普藤,又以一千余人营橄榄坝江口,遥为声援,欲擒宣慰,进攻思茅。”如此,则道光《普洱府志》所载之“戛于腊”即嘉庆十七年侵入的暹罗国泰人之流散于普洱府境内者(包括流散在车里土司地区的部分)。暹罗国境内有一部分泰语部落称之为“戛于腊”,当时流入普洱府之初,仍沿其旧称。随后便混合入我国境内的傣族之中。故清朝时期从暹罗国(今泰国)流入西双版纳的部分傣族称之为“戛于腊”。主要居住在思茅边境一带。 第九图:苦葱
在山恋林间的小路上,有三个身背背篓的妇女,其中一人正在坐在大松树的树根上,装满东西的背篓放在侧面,右手正放在上面,左手抬起,面带微笑正在说着什么,另一老年妇女正站着专心致志的听着,第三个妇女身背背篓停下,也在侧耳听着。整个画面形象逼真,有身临其境之感。
跋文在图的左上方,为:“苦葱俗似糯比,性强弱以地殊。岩居,稗种,疏于仪文。景东厅及普洱、元江皆有之。”苦葱又称苦聪,古称锅锉,今归入拉祜族。
景东厅,驻今景东县城。辖境范围与今景东县相当,明朝时为景东土府,乾隆三十五年公元1770年,改景东厅。
苦葱即现在的拉祜族的一个支系,当时在景东厅普洱、元江一带都有。“苦聪”即《新唐书·南蛮》中的“锅锉”,是唐朝初年前后从过运去的叟、昆明中分化出来的一部分。由于受历条件的限制,“锅锉”没有发展为一个单一民族,而是分化成为几个部分。其中一部分分化为拉祜族。在分化为拉祜族的这一部分中,有一部分跟不上历史的步伐而相对落后,他们一直保持着“锅锉”这一名称,与拉祜族之间产生了差别,成为近代与拉祜族相近而又不属于拉祜族的那部分苦聪人。“锅锉”的另一部分活动于哈尼族人口较多的地方,与哈尼族接触较多,于是,有一部分便成为了哈尼族中的“哥搓支系”;有一部分同样跟不上历史的步伐而相对落后,这就成为了与哈尼族相近而又不属于哈尼族的那部分苦聪人。在清代的记录中,苦聪人与哈尼族中的“哥搓”是很难区别的。一般说来,大概生产、生活比较先进的部分是哈尼族中的“哥搓”;较落后的部分则系苦聪人。第十图:缅和尚
在效外的大青树下,盘腿坐着三个披袈纱的和尚,其中两个正在读佛经,一个老者正静静听着,他们围着竹桌而坐,蓄发挽髻,身穿长袖衫,花边长桶裙的妇女正用托盘托着一杯水送来;另一妇女跪着,头项一叠经书,左手举起,右手扶着经书;另两妇女正躲在树后伸出头来探视。一只小猫围着他们欢快地跑来跑去。
跋文在图的左上方,为:“缅和尚,食肉茹荤,以蒲叶书缅家之字,喜蓄鸡猫,诵经时环绕其侧也,普洱府属有之。”
“缅和尚”乃傣族中之僧侣,并非另一“人种”(民族)。其所以被称之为“缅和尚”,乃因傣族中的佛教是由缅甸传入,因称僧侣为“缅和尚”,佛寺为“缅寺”。实际上,“缅和尚”并非缅甸人,而是当地傣族中的僧侣者。道光《普洱府志》卷十八《人种志》说:“缅和尚,宁洱,思茅、威远有之。以黄布缠头,披黄布为衣,仿佛喇嘛,所诵经皆蒲叶缅文(按,老傣文,非真正缅文),……其饮食皆摆夷轮流供给,……”
第十一图:花百彝
整个画面突出表现了男女击鼓采花、堆沙的情景。在村边古树平地上,两个男子抬着一面鼓,边走边敲,前边的侧脸往后看,后边一人边走边用棒子敲鼓,另一个男子站在侧面敲镲,另一个男子敲锣,他们皆用绣花头巾缠头,呈角状,身穿对襟长袖衫,大裆短裤,腰系布带,脚绑蓝色绑腿,穿布底鞋,身斜背绣花小挂包,他们边敲边跳,气氛热烈。边上站立四个头缠包头,穿宽松长袖衣、花筒裙的妇女,她们每人手中拿一枝花,边看跳锣边说说笑笑,喜气洋洋的样子,其中一妇女正用左手摸着穿蓝色短褂、大短裤、赤足的小孩。
跋文在图的左上方,为:“花百彝,性软,嗜幸酸,居临水以渔稼,每岁三月,男妇击鼓采花。堆沙献佛,以迓吉祥,普洱府属有之。”
花百彝又名花摆夷,属水摆夷一部分,小勐养、元江有些傣族穿花桶裙即其遗风。
花百彝即花摆夷,道光《云南通志》引《伯麟图说》:“花摆夷,性柔软,嗜辛酸,居临水以渔稼。每岁三月,男妇击鼓采花,堆沙献佛以为吉祥。普洱府属有之。”
近代西双版纳小勐养一带仍有一部分傣族。汉族称之为“花腰摆夷”,盖以其妇女着花桶裙之故。即《伯麟图说》中所记载之“花摆夷”,其实为“水摆夷”中的一部分。
第十二图:长头发
画面描述了打猎途中的情景。三个披发纹身的男子走在艰险的深山之中,男子坐在路边土堆上,抬起左手,头凝视前方,口中念念有词,似平在求神保佑狩猎成功,另一男子正坐在地上查看手中的弩弓,神态专一;另一男子扛着弩弓,腰插长刀,正款款走来。
跋文在图的左上方,为:“长头发,性猛,被(披)发,纹身,不避艰险,九龙江士练也。普洱府属有之。”
“长头发”乃因其“披发纹身”而见称。其实,他们是九龙江上的傣族士兵,当时的汉族因其状貌而任意取名,不能认为是另一种民族名称。道光《云南通志》引《伯麟图说》说:“长头发,披发纹身,不避艰险,九龙江上士练也。普洱府属有之。”长头发为九龙江上游的士兵理是单独民族。
所以清代时期的一些少数民族,今天似乎已经不存在了,但经过考证,只是与今天民族的称谓不同而已,许多风俗习惯仍保留着,从清代《普洱府图说》看到和了解到了清代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和社会习俗,对研究当代少数民族的社会历史、风俗习惯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在《图说》中有不少生产活动的场景,如打猎、劳作等,说明狩猎经济在这些民族中还占有一定地位。同时,节日歌舞也有表现,如花百彝的击鼓堆沙,泼水庆贺等在今天的傣族中仍能见到。小乘佛教、宗教信仰、刻贝叶经、诵经念佛也仍在延续着。特别是服饰,与今天的民族没有太大的区别。总之,整个《普洱府图说》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经济水平,提供了不少民族的生产生活节日喜庆的形象资料,为研究当地的民族关系提供了不少形象资料,这些形象资料有助于各民族历史的编撰工作,对民族学、考古学、工艺史和宗教史的研究也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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