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绿邀春焙,余甘浃齿牙;神清非澡雪,普洱誉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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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兴麒《咏普洱茶》
裹挟身子,紧倚马背,它曾经在茶马古道上穿梭自如,历经风吹雨打不但不会腐坏,反而被淬炼得愈发成熟,它是古物中的古物,记录着历史、承载着沧桑――那时候,人们形象地喊它“马背驮茶”。
如今,当茶马古道已成为文化遗产,而那马背上的茶袋也演变为文物之时,普洱依然如一个茶界智者,把此刻的时光沉淀成未来的生命力,品上一口,顿觉古香。
茶味陈香
普洱多生于深山老林之中,被称为“可入口的古董”,也就是这一天生特质决定了它从一开始就不易被伯乐相中。毕竟,懂它的人需先懂得时光。
百八茗茶的老板张有峰可以说是武汉茶市场上卖普洱的“第一人”,但那时几乎无人问津,家里积压了很多货,后来许多到汉经商的台湾人看重了它们――古老而又廉价。
继绿茶、铁观音等茶的普及之后,在2004年,普洱才被广东、台湾等地炒热,到2006年达到巅峰,但那时人们对它的认知仅仅停留在“身份表征”的层面,许多纯属跟风。
直到2007、2008年,当普洱知识得到普及后,人们对于它的消费才更为理性――降脂、养胃、防癌等保健功能才得以突显。
“与一般茶比起来,普洱的口感偏重,很多人一开始都不适应”,谈起普洱最开始的“冷遇”,张有峰建议道,“这个必须有一个适应转变的过程,最好沿着从‘入门茶’到‘进阶茶’再到普洱这一路径来。”
通过独享型的“入门茶”绿茶进入茶这一领域,通过分享型的“进阶茶”铁观音来结交朋友,有了这些阅历再去品普洱,才能感受它生命里蕴含的那份历史与沧桑。
“我一般白天喝生普提神,晚上喝熟普安神”,张有峰说到自己喝普洱的习惯时,也提醒说:“下午三点半之后就不要喝生普了,刺激性太大对胃不好”。
未经发酵的生普,茶汤呈油黄色,茶味似泡浓的绿茶,相对而言刺激性比较大,口感烈但茶的回甘性较强,其降血脂减肥功效显著;经人工速成发酵的熟普茶性则转为温性,茶汤棕栗色甚至酒红色,茶味陈香,滋味醇厚,苦涩弱,但其回甘性较弱。
“人们一般先喝熟普过渡,等到稍稍适应了普洱茶的口感,再去尝试生普”,张有峰说。
其实,我们都忘了还有一种普洱,那就是经过长时间的自然储存陈化而形成的“熟普”――超过十年发酵期的则称“陈茶”或“老茶”。
释放时光的味道
自古纯正的普洱茶都是由生茶经过长年累月的自然发酵而来,现在多半是人工高温高湿加速发酵。
“人工发酵的熟普发酵过程是很短暂的,它是在短时间内削减苦涩,这些物质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物质结构变化,口味单一;而自然陈化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茶叶内的物质发生了许多次的变化,在不同时期有着不同的感觉”,张有峰显然比较青睐于后者。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生茶是用来玩的,熟茶是用来喝的,而老茶则是用来品的。
基本上所有的普洱爱好者都是玩生茶的――他们将生茶收藏于适宜的地方:通风、不暴晒、空气湿度恰当还不能跟其他东西串味,而且不同的地区气候不同,亦要作调整。
“至于空气的温度和湿度,你可以借助于湿度计加以调整”,张有峰说道,“有的人为了让陈化效果更好,甚至专门弄一间存茶室”,显然这与当年茶马古道上纯自然的发酵又有所不同。
就像红酒一样,普洱也是越存越香,它所经历的时光就是它全部的生命力,在被水开启的那一刻将它释放到极致。
普洱在冲泡时空气的温度与湿度、茶具的类型乃至杯口的大小甚至是人的心情,仿佛都能被普洱及时感知到,它们都会直接影响到所泡茶的品质。出于天性,普洱偏爱被古老的茶具冲泡,如船木、紫砂壶等,品茶时为了能观到茶之汤色,宜用瓷杯。
相比人工发酵的熟普,经自然发酵的普洱味道纯正,保持了原有的茶性,口感香气更好。
“一款好的老茶,倒入杯中,亮而透,有颜色转变,色泽有层次,喝起来爽口而润滑,而且能体味到茶不同层次的变化”。
与一般的茶“越泡越淡”不同,普洱则是“越泡越有味”,经过长时间自然发酵的普洱,只有被反复浸泡,茶叶中被时光转化了的成分才能得到最充分的发掘与释放。
喜喝普洱这种老茶的人通常阅历都比较丰富,因为这类人喝普洱的时候会有两种感官上的不同――一是口感上对于老茶茶质变迁的体味,一是在心理上将自己的人生阅历与老茶之沧桑的移情。
张有峰家里陈得最久的普洱已有三四十年了,这些茶他从来不卖,通常用来跟朋友分享。如他自己所说,“真正的老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必须钻得很深才能得到,而这种茶也是‘喝一泡少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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